言之命至

时间发错了，我弱智，我土下座下先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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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津在林中睁眼。

周围是树，枝干繁盛而茂密，属于草木的味道压下来，树根隆起让地面凹凸不平难以行进。

他没怎么多想，挑了个方向抬脚。这里没有路，方向不再重要，向前总走不会更坏。

有风吹过，没有树叶摩擦的声音也没有鸟鸣叫的声音，踩下风化的枯叶也没有任何回馈，他试着拍一下手，依旧没有声响。这没有道理，但是这发生了，于是米津玄师在得出的两个结论里选了更能接受的那个。

他失去听力。

森林向来不会为人提供现成的道路，米津在第忘记了多少次被凸起绊倒后回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上一秒在做什么，答案是空白。不过散落到其他时间点的零碎记忆片段冒出了一些，下雨，喝酒，打游戏，搬家，有时是一个人有时也被陪同着，低头看路的时候能够看到并排的两个影子总会感到安心。想见到又不想见到，把友人拉入他的现状显然不合理，可他实在是想遇到某个人。

事发的确突然，当米津抬头看到某个人的确站在他面前时大脑宕机了一大下。

两个人保持相同的错愕神情对楞了几秒，然后wowaka反应过来指指耳朵示意自己现在听不到声音，在米津做了相同动作后面面相觑的时间又多延续了几秒。

现在他们看到那条忽然出现的路了。米津的表情像是在说你的突然出现真是有够奇幻，脚步所到之地堆满枯枝烂叶唯独眼前小径除外，视线所及之处毫无生机唯独就这么冒出的你除外。他伸出的手被wowaka抢先一步握住，继续走，无论什么情况总是要前进的。

他总是走这么快吗，米津被拉着深一步浅一步在林间穿梭时想。能够想象两个人没相遇前他也是以这样的姿态行进的，跟随的体验很奇妙，他盯着wowaka后脑勺的发旋看了好一会，结果被从侧面伸探出的树根成功绊倒。

他顺势松手，声带振动发出的音节散在空气里无声息消失，膝盖和手肘磕碰产生的疼痛也没有传来。米津抬头，起身时身下并不坚硬的触感让他愣住，他摸到了手机，这是沙发。这是梦。

这是梦，还挺真实。米津摸着沙发边缘坐起来，感觉有点钝，梦后半部分不怎么能想起来了。手机屏幕亮的晃眼，他眯着眼打开line给另一当事人发送消息：wowaka桑，我昨晚梦里看见你来着。

几秒后房间某处又有光屏亮起，上面显示着一条消息未读。

然后光源移动，上移，照出另一当事人的脸。

“哦，晚上好啊hachi困。”

 

“...第几次了来着。”米津从浴室里走出来，发梢的水珠顺着滴落到毛巾上，温氲的蒸汽不能让头脑清醒，头依旧像吸水海绵。

“每天。”一旁wowaka没放下吉他也没抬头，“你对switch的热恋期还没过呢。”

哦，夜不眠的称号可不是白给，米津晃到wowaka身边摔进沙发，后者因为反冲向上弹起手划出不和谐音。

wowaka淡淡撇了米津一眼，现在他清醒一点了，他想说的是他住过来多少次了来着。

换个说法讲就是第几次吵架离开冷静思索回来继续。米津侧头看乐队队长起草他们的曲子，思维跟着乱飘。

米津在switch拿回家的第一时间给wowaka打了电话。对方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几秒，没有拒绝邀请，无论是打游戏还是藏在话里的同居。

这是这一次，米津把时间轴向前调，不同的时间点拼成类似的姿态。月亮到了能够照进窗户的角度，被照亮的物体泛着柔和的光。既视感，米津在他抬起又落下的手里恍惚看到连接过去的点。

 

“当乞丐变为强盗，虽然失去道德，但在尊严上扳回一成。”

wowaka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当你不知道该相信什么的时候，”他说，“走出来，多听一听，看一看。”

所以你什么都没说的跑出来。米津跟在后面平稳因小段追赶不稳的呼吸，“wowaka桑第一次来的话，带你去售货店比较好，因为晚上的缘故——”

这是单方面吵架吗，米津在下一个拐弯前赶上wowaka，思考刚才关于二人将来出路的话题是否有不合理的地方，答案是如果对方觉得冒犯那真是可惜。“你看，”他说，“我们需要找到它。”

于是现在两个人都站住了，在同一盏路灯下。wowaka抬头看他，眼底映出路灯暖黄的光。

“无人售货机。”米津说，“全天供应的那种，不远。”

事情是这样的，每个人都会有死结，它像是身体病痛或伤疤，停留在那里不会主动造成损害，但是你看到就会下意识会想起那些不好的经历，然后要去学会和平共处，向前看。

两个人并排走路，光把影子拉的很长。

“乐队的选人。”wowaka道，语气平淡，“更值得考虑的事。”

泛着微弱光的四方机器在夜里安静运行。米津按下按钮投入硬币捞出两罐啤酒，“有心选的人吗？”他问。

“你。”wowaka接过一罐，两人手指短暂接触又离开，“你那个乐队，成员相性不错。”

“啊，家里有联系方式。”噗呲一声，米津打开啤酒。

“虽说nico上能联系到，”他朝米津露出微笑，“但是hachi君是更优选择啊。”

当你做不出选择，那就多看一看，多听一听，选出那个你觉得好的，不需要理由。米津无缘故想起他刚刚的话，相比之下通过熟人的介绍显然更方便，这选择很好做，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句话。

啪嗒，wowaka从取货口拿出第三罐递给米津，“清凉的。”

米津低头看到黄色包装，指尖触感冰凉，是柠檬水。

“总要有一个醒着的说，不然怎么回家。”

现在他意识到了，这是第一次同居来着。

 

米津意识到客厅灯亮的时候，wowaka草稿打的差不多了。

“明天要去排练了。”他手下反复试着一段，“这一段，别扭。”

“和弦不搭。”米津翻着手稿下意识说出口，“我弹shinoda桑的部分，大致感受下。”

wowaka看他拿吉他的动作忽然有点想笑，“昨天这个时候hachi君好像还在拉着我打游戏。”

“昂。”米津大致应了一声，“然后睡到生物钟颠倒...有事情要忙就不会这么夸张了。”

“诶，还以为你的热情是无法消减的。”

“请您不要取笑我wowaka前辈。”他发誓听到了被压住的笑声。

“打你哦。”wowaka轻轻拨了小段旋律，“别看错谱子。”

shinoda的部分又轻又飘，奇妙的是本来忘记的梦的下半部分跟着飞回了脑子里，铺天的绿和一人窄的小径，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树林退去遍地枯草，远处有褐色的山。

的确也没有别的路可走，结果不重要但是他们必须做出选择。米津心想或许听力真的不是必需，互相足够熟悉。

梦的一切都有隐喻，迷途的树林，相遇后出现的小径，还有此时地面震颤山无声息靠近。

这一切足够逼真，最后一个音弹完后米津闭上眼。需要树枝的脉络，大脑就会去完善，需要闻到味道，大脑就会做出相应暗示。

岩石晃动地表撕出巨大裂缝正好将两人隔开，有黑烟从山头冒出，山坡滚石滑落在地上砸出深坑，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天暗了。

现在米津鬼使神差想起wowaka一百年前说过的话了。当你不知道该相信什么的时候，他说。走出来，多听一听，看一看，然后选出那个我觉得好的，不用说出理由。现在我走了，我听了，也站在火山爆发前面感受了，我做出选择，牵起的手不会再随便松开，不需要他妈什么理由。爱没道理可讲。

他握紧对方的手，用力拽向自己的方向然后一路狼狈逃跑。

 

“你抱着吉他睡过去了，我把它抽出来的时候你把我当琴勒。”wowaka把琴收起来，“这下真的想打你。”

米津愣了一下，“原来有过很多次吗？”

“你指什么？那些问题今后也都不会让步的。”

“那还请多多指教。”米津下意识回答。

“啊，wowaka桑，”

188的身体伸开胳膊求抱真的是严肃不起来的场景，完整这个拥抱的同时wowaka不忘内心腹诽一句是小孩吗。

“我在梦里闻到了很多味道。”

“那这个梦很奇妙啊。”

“你身上有小动物的味道。”

“回来的路上看到了长得很像snoopy的狗。”

相拥的身体下面有跳动的心脏，耳边还有平稳的呼吸，这大概不是梦吧。

 

“诶，所以wowaka桑在意的是，‘过来真的只是来玩游戏’这件事吗？”

“不会因为这种事吵架的，不过真的要吵也真的会离开一段时间的。”

“虽说这点彼此彼此，但是多少次了啊。”

“请加主语，以及睡醒第一件事是给面前人发line这种事我会笑很久的。”

米津用被子蒙过脑袋发出抗议声，没看到面前人眼底全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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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是 动物毛发的味道 switch 柠檬水

感谢出题人不杀（）之恩，我表白下先